“师妹。”溟涑轻笑，“之前师父最想要的剑，便是诡。只是听闻师父在那里面时，诡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跟着他出来，便无奈选择了其他的。”
“……？”
若柏秒懂。
溟涑点到为止，不再多言。
……
若柏风秦为道侣，且二人师尊关系又十分不错。前殿之人商议一番，便将二人的拜师大典，定到三年后的同一天。
节约时间成本。
仙界十大宗、百大门、千大山……溟涑雷正在仙界多年，朋友数不胜数，且溟涑徒弟为宗门掌门，雷正又是剑修青年派第一人，更得诸多人追捧。
因此这次的帖子撒下去，回复可到之人，已然破万。
饶是若柏风秦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看到这个人数，也忍不住咂舌。
“这么多人，何事么？”若柏顿了顿，“到时候来看什么啊？”
“送礼？顺便游玩？论道？”溟涑轻笑，“仙界修炼虽然也重要，但是大家寿命都长，且成为仙人之后，突破更缥缈。”
“缥缈？”若柏眨眼，“何为缥缈？”
“你不知？”溟涑愣了愣，“我们突破，都是靠着机缘和顿悟，哪儿向你们……”
若柏风秦对视一眼：“师兄，靠顿悟我理解，这机缘又是何意思？”
溟涑皱眉，好好给若柏解释了一番，仙界的人突破时都有何感悟，且仙界的人突破都依靠什么。
若柏拧眉，追问了两句，又想了想自己传承内的东西，才明白问题。
在这边的仙界，还不太清楚天地规则，因此突破快的，看着好像都是忽然明白什么，然后刚好储存的灵气够，就莫名突破了？
简而言之，在如今仙界的人心里面，闭关是要闭的，但是单纯苦闭关，是没办法突破的——积累靠闭关，突破靠机缘。
“那应该大家挺空闲的？”若柏面色复杂，“那么多闲暇时间，你们都用去做什么了？”
“……处理事务？”溟涑顿了顿，“或者去探索秘境、各城游玩，也是一件趣事。”
神他么趣事。
若柏心情复杂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溟涑告别，回到洞府里又想了三日，随后传音溟涑：“师兄，你等下来师父那边一趟。”
说罢，带着若柏直直向后山飞去。
“师妹，这么急叫我过来有何事？”
“正事。”若柏给二老见过礼，随便找了位置坐下，“我回去整理了一番我的传承，关于仙人突破……实际是有规则的。”
“有规则？！”
“嗯。”若柏顿了顿，“只是师父师伯，您二人确认现在要听？我倒无所谓，只是怕我说完了，您二人顿悟，没个百年，又不能出来。”
雷正面露迟疑。
溟怡虚了虚眼睛：“你没开玩笑？”
“我敢拿这种事开玩笑？”若柏轻笑，“不然师父以为，我和风秦为何突破这么快？纵然我二人是天才，可也不至于那么妖孽吧？”
自己夸自己天才可还行。
还有你哪儿不妖孽？
槽多无口，溟怡摆摆手：“那你不愿意说，又这么匆忙来找我二人，是为何事？”
“师兄，大典的请柬，你都发完了么？”
“发完了，怎么？”
若柏眉头微蹙：“我记得有不少妖族前来？”
“嗯。”
若柏叹气：“那这样，师父师伯，你们秘密联系人族之中仙尊及以上修为靠谱的修士，把能联系的都联系了。就说，务必来参加大典，之后请留宿无崖宗一段时间，共同论道。”
溟怡神色微动：“你的意思？”
“传道。”若柏笑笑，“也不算传道吧，毕竟我的修为，还够不着给诸位传道。只是说说得到的一些传承罢了。”
只是，说说，罢了？
三人看着若柏，神色复杂。
“可有要求？”
“就我说的那么多。”若柏轻笑，“我说的是实话，也没想要什么好处。毕竟人族大难当前，私利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溟怡面露恍然：“这个我倒是听闻一二。”
“……只是听闻一二？”若柏诧异，“师尊，难道您都不感到紧迫吗？！人族生死存亡！”
“……可我能做什么？”溟怡纳罕，“如今也只是知道秘境异变，具体什么引起的也不清楚，我们能做什么？”
好有道理，若柏无言以对。
“师兄……那你们之前相邀大能讨论那么多人族生死存亡的事情，是讨论了什么？”
“……布局？”溟涑眨眼，“若是真的出乱子了，先引乱别族内乱，让人族不至于那么前后受敌？”
有道理。
若柏更无语了：“那你们就没想过，好好强大自身？”
“……可我们不是在修炼了么？”雷正接过话，“只是突破，都是要靠机缘的。”
行叭。
若柏觉得自己心肝脾肺肾都在翻腾。
“那师父，请您一定要将人族修士叫来，我给他们好好说说！”
顺便再了解了解，这种享受风、心甘情愿认命的风格，是哪里来的？是修士该有的吗？！
遇到随缘的事情，不是更要去想办法突破吗？！
修炼不是与天争命吗？！
这到底是什么画风啊？！
若柏，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
一直回到洞府内，都还是奄着的。
“阿柏？”风秦握了握若柏的手，“你怎么了？”
“就是……有点太出乎意料了。”若柏沮丧，“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仙界的问题。早知道……我早些……”
“你早知道也没用。”风秦揉揉若柏脑袋，“我们修为不够，没有实例，信的人又有几个？”
若柏抿唇：“可至少能信一部分吧？如今……”
如今的局面，真的很暴躁。
人族竟然还不清楚提升境界的真正方法，而妖族……他们天生传承就有，哪怕没有多的领悟，也能有办法突破！
更别说鬼族，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是一种超脱轮回天道规则存在，自然会对规则这东西，敏感许多。
这么仔细想想，人族的境地更是……
若柏猛地起身。
“不行，我再去闭关捋一捋脑中的传承，将玉简好好记下来。等要到大典时，你再将我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