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被雨雾笼罩，远处看不真切，近处却让人觉得稀奇——空气中雨雾弥漫，若柏能真切感受到水的湿冷，可无论是地面还是墙面，却没有任何水泽。
仅仅是城外这一隅，若柏便感到了不寻常。
右手垂下，左后微微后背，若柏做成警惕地姿势。
上前，若柏单手推开城门。
忽然！
一股风飞向若柏！
还没看清什么情况，手镯已成剑，右手一挥，身形一晃，直接躲开！
立住身子，若柏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眉头微蹙，再回头望城里，静谧无声。
若柏这下索性一直捏住剑，缓步前行。
不料刚走几步，身后的城门，便关上了！
若柏挑眉，左手一挥，一股灵气打过去，刚才十分轻易就能打开的门，竟然纹丝不动！
——退路也封了。
沉一口气，回头继续前行。
澜渊城很大，除了没人，一切装潢都未见腐化，繁华如昨。
店子开着门，防具店有防具、武器店有武器，食肆开着门，大堂一些桌子上有碗筷、和……喝了一半的酒？
若柏眸光微动，立着看了会儿，又向前走去。
几乎每个地方都看过，若柏才站在城主府前。
城主府门为龙腾绕梁，气势恢宏，也是从前有身份人们的护宅小阵。
只是这龙，双眼无神，应该是失去了阵法功效。
门大开着，若柏神识探了探，便抬脚走进城主府。
逛了一大圈，最后在城主后院，看见了一光柱！
“这是传送阵？”
“……好像是。”
“这么……轻松？”
就找到了传送阵？
若柏觉得不可思议。
义士化身出来，走到光柱前静立片刻：“确实是传送阵，且还能用。”
真是奇了怪。
若柏皱眉，没有急着踏入光柱：“我再去城里逛逛。”
“还逛什么？”义士回到若柏头上的簪子里，“你不急么？材料差得远，在这儿已经耽搁许多时间了。”
“难道你不好奇？”若柏挑眉，“到底是什么情况，喝了一半的酒，会留在桌子上？菜肴却未怎么动……？”
“可能城里遭遇了什么吧。”
义士不是很感兴趣。
“仔细想想。”若柏却不愿意直接走，“如果是人直接消失……那么不可能一个人都没用筷子！直接消失，肯定得有筷子在地上。”
“可看那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事情，让所有人把手上的事情放下，全跑了。”
“还有这城主府邸前的阵法……也很奇怪。”
“你之前不是说，谷默让整个城保持了原样么？我们一路走来，这句话应该是没错，可为什么……偏偏这城主府邸的阵法，没了效果？！”
“按理来说，这谷默对澜渊城付出极多，因此哪怕死、不入轮回，也不愿意将澜渊城拱手让人。那城主府邸——他的家，应该会有更多感情才是。”
“可如今……奇怪。”
“……你如果感兴趣，就去看看吧。”
义士见若柏去意已决，不愿再多劝。
若柏笑了笑，转身离开城主府邸。
她先去了入城的地方，保持入城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将周围场景全收入眼底、记在心里，才离去。
又去酒肆，将神识灵气附着上去，将每一样饭菜都探查了一番。
“这里吃饭的人，应该都修为不高——甚至有的没有修为。”
至少还未辟谷。
若柏在心里暗暗补充，转头奔去防具店、武器店、饰品店……
连住宿的地方、一些进得去的居民住宅，也未放过。
最后回到城主府邸搜寻。
“你在找什么？”
“有意思的东西。”若柏勾了勾嘴角，“澜渊城作为一座令人眼红的大城，怎么会都是一群修为不高的人？甚至于……至少一半，是普通人。”
“嗯？”
“酒、菜，都是用的特别低级的灵食，甚至有些不是灵食，证明摄入食物的人没有辟谷、有的没有修为。”
辟谷之人，不会食用过于低级的灵食，这样会容易有杂质，也就更不会用非灵食。
“这只是其一。其二，所有的店子里卖的东西，最高不超过筑基期——筑基期的也少得可怜。普通人用的东西占了一半，证明这城池，普通人不少。”
“其三……”若柏顿了顿，“我搜寻之处，一些居民住宅，似乎正在做饭……结合酒肆，这应该是饭店。”
“我又去看了女楼……基本没有男客的痕迹。根据女楼接客时间可以推测，这个饭店几乎是中午。那么澜渊城，可能是在正午出事的。”
若柏说完，不再多言，继续每间屋子地毯式搜索。
可能布局之人没料想还会有人能进入这个地方，毕竟冥水弱水这东西，哪怕仙尊修为的人来了，不能收复息壤，也不一定能过得来。
因此，若柏想要的线索，没费太大功夫便找到了——书房、卧室。
书房里是信件。
在这个玉简漫天的世界，除非特殊时候，否则很少会有人用这笔墨。
若柏拧眉，打开信件——上万年前的字，她看不懂。
“义士，解释解释。”
“好。”义士沉默片刻，“信上是——法则？！！！！”
“你说什么？！”若柏手一抖，“法则？！”
“不不不……不全是。”义士声音微颤，“只是囊括了一些法则的……领悟。有些残破，似乎是在运算什么阵法。”
“用法则运算阵法……”若柏倒吸一口凉气，“谷默是一个阵法师？”
阵法师，上古的一种职业。不需要很好的灵根，但是需要极佳的悟性。
“应该是。”义士喃喃，“但是我的资料库竟然没有……”
若柏皱眉。
义士的资料库是女娲给的，竟然也没这部分信息……这谷默不简单啊？
可不简单，又怎么会沦落到之前的下场？
若柏疑惑：“信上说的是什么法则？”
“时间和……空间。”
竟然是这两个！
若柏背后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两个法则力量十分不简单！谁哪怕领悟一种的千万分之一，也能顿悟与天地共鸣、得到数不尽的修为！
而这个人……
若柏深深吸气，将信件收入储物戒，立刻又开始搜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