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士搞事是真的厉害。
方柒将事情，从头到尾地给若柏复述了一遍。
起初她化作小女孩，捧着两盒香柱去拍卖行，其实也引起了些许注意。
不过香柱这东西，因百花舫的原因，也不算少见。虽然这品质极高，是目前市面上所没有的，但那些管事也没有在意。
所以方柒第一回去拍卖行，顺理脱身。
但是……当日晚拍卖的人中，有几个却恰巧是百花舫的人！
作为百花舫嫡传弟子，对于香柱的事情，自然一清二楚。也更清楚，这高品质的香柱，是目前百花舫无法炼造的！
当场便举牌，高价与人竞争。
最后，这两盒香柱，是当晚最高价出售的东西！！！
拍卖行管事觉得不对，立刻亲自找到百花舫弟子，得到这香柱价高的原因。
作为回报，他愿意帮助百花舫弟子，跟踪那个前来领取拍卖金的人！
一群人在四面潜伏，方柒神识惊人，自然也感受到了。
也察觉到，那几个人，不是她如今这修为能对付的！
当即联系义士。
却没想到，义士让方柒去远一点的地方等着。而他，拿着领取钱财的牌子，幻化成少年模样，去了拍卖行！
拍卖行要脸面，在里面领取东西的时候，自然会保证客户的安全。
但是义士一出去，便被众多人跟踪。
它笑笑，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在众人的惊愕的目光下，幻化成一只狐狸模样，急速奔跑。
随后，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隐身的方柒身边——回到了簪子里。
方柒见状，立刻小心离开！
可在其他人眼里，这便是妖族的鬼魅手段！！！
若柏听得皱眉，联系义士，却发现仍旧毫无回应。
揉揉眉宇：“他有说这么做的原因么？”
香柱是她这边出的，以后在正道，早晚要露出马脚，毕竟她当初的借口，漏洞极大。
但义士这么一出……不是明晃晃让人联想到，她同妖族有联系？！
就凭如今妖族和人族水火不容的世仇关系，义士是要坑死她？！
“他说，之后以他的身份，再祸引魔道。”
“祸引魔道？”若柏将这话品了品，“他可有说具体做法？”
“他只说，入魔道后，让您将这簪子，流放出去。”
若柏垂眸，看不出喜乐：“哦？我知道了。”
“那依师侄所想，觉得这事儿如何？”
“可行。”方柒颔首，“他这个做法，可最快挑起两道纷争。”
“但那也容易挑起正道的纷争！”若柏冷笑，“这狐狸，看来是想把天下的水全搅浑，嗯？”
“……”
方柒愕然。
“师侄不会想不清楚，我们正道人士……是最恨妖族。”
“……当时没想到。”
方柒说着，忍不住闭了闭眼。
她从前在邪道多年，虽然三观尚且正，但是种族仇恨，她确实不深。只对善恶对错，有是非明辨。
邪道，做事轻慢随性，且利益至上。
可正道……却是有许多自己的信念。
这是她疏忽了。
“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若柏揉揉眉心，“等我联系得上它，我们再研究研究这个事情。”
“是。”
“你出城门的时候呢？可有遇到意外？”
“没什么意外。”方柒摇头，“只不过城里出了妖族，且也有少部分人看到……待我出城时，加了不少防备。”
“但我能隐身，跟在送货人的普通人身后，还是可以出来的。”
“嗯。”若柏不再多纠结，“那快些赶路。我们耽搁的这一日，得赶出来。”
“好。”
方柒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瞥了眼若柏。
……师叔，真的只是悟了些东西么？
刚刚的气势和谋算、敏锐，仅仅是“悟”便可以达到的？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只是觉得师叔有些变化。”
“算是吧。”若柏勾了勾嘴角，“对了，之前时间匆忙，我倒是忘了问你。”
“之前我看孟尧说那个‘情谊’，面有古怪，似不是我理解的那般？百花舫的内门弟子，有什么特别的么？”
方柒闻言，复杂地看了眼若柏：“……怎么想着问这个了？”
“现在不是闲么，好奇好奇自己不懂的。”若柏挑眉，“怎么，不能说？”
“倒也不是。”方柒轻咳，“那个……百花舫弟子吧……”
方柒将百花舫弟子那特有的“双向采补功法”解释了一遍，又说了些百花舫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
“所以那人是想……”若柏面色古怪，“鱼水之欢？”
“……嗯。”
方柒有些不好意思。
在她心里，若柏算是看着长大的那个小姑娘，而身份又是她长辈，说到这个东西，有些尴尬又觉得好笑……忍着不能让自己笑场。
若柏倒不清楚方柒在想什么，她更好奇了。
“那什么……很舒服？”若柏眼里全是懵懂，“怎么好像些男女都喜好这个？”
“……”
方柒惊了，认真看了眼若柏，见她眼里全是好奇懵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从前在百花舫，也和姐妹们说过混话。但面对若柏这种“小白兔”，她该怎么说才不唐突？！
“这……大概……因人而异？”
“？？？”
若柏更不解了。
第一世为灵，没一个人族受得住她的浑厚灵气，因此万年大魔法师，对这东西不算不知，但若说真的懂……却绝对算不上。
第二世，也是小魔法师。
如今么……
她倒是没这渴求，作为智力生物，对这种学术之外的，却是无尽不解……和求知欲？
“小师叔。”
“啊？”
“不过您，千万别乱来。”
“……？”
“女修虽然不重视很多东西，但是原阴这……还是很有用的。一般来讲，元婴期前，最好保住原阴，这样修炼才快。”
“这我知道。”若柏淡淡瞥了眼方柒，“我不会乱来。”
而且那东西，看着也很恶……emmm……心里不舒服？
正是如此，若柏才疑惑，他们都在乐意个什么劲！
方柒看了眼若柏，那眼神，说不清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
若柏无语，索性转开话题。
“十日后，我们找个地方停下，再想办法结交一些驻点修士。仅仅我们目前认识的这些人，不够之后的计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