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得，就别让她出去啊。”
黑猫翻个白眼，收起资料，天鬼现在根本就没有谈公事的心情嘛，真是浪费他的感情！
“呵，第一次遇见她时，就知道是个迟钝的笨女人，没想到经过了五年，也没长进多少。黑猫，你说是我教育失败吗？”
绿眸瞅着窗外那甜美小女人，她被他搂在怀里，稍微挣扎一下，回以一记甜美的笑容。
“那要看你以什么身份了。”黑猫也看见门口那一对明显甜蜜的人影，又看看天鬼。“你是以什么身份看魔女？养育者？保护者？还是最亲密的爱人？”
他以什么身份去看待魔女？
绿眸也微微怔住。
最初的印象，是一张明明受了委屈，却倔强的不肯掉泪的小脸。一个迟钝的有点迷糊，连身份不明的男人都敢拣回家的小女人。那时的她，明明就受到了伤害，但却不放弃的努力向着阳光。
所以他记住了这个有点花痴，但却有韧性的小女人。
在见面时，是他在海边拣到她。破碎受伤的身体，泛着死灰的小脸，和记忆中那张朝气蓬勃的样子，差距大的令他震惊。当她清醒后，失去记忆，她生命中那努力面向阳光的一面，似乎也同时消失。
那时的他，是愤怒的。
是那个之前让她郁郁寡欢的人造成的吗？是谁连她身上的阳光都剥夺掉？还是她太傻，才让那个男人如此伤害她。
所以之后他的时间，大半都用在她身上，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生气她的遭遇，所以要将她变强，让她不再受欺负。气她之前的单纯迷糊，所以放她在他的身边，影响她的性格。
五年后的魔女纱纱，他可以说，绝对和五年前的她差距甚大。但是他却忘了，她的本质并没有变，仍旧是那个有点迷糊、单纯善良的小女人。
是因为本性没变，所以遇到了她心爱的那个男人，就又再一次的陷进去了吗？
“天鬼，你爱纱纱吗？纯粹的男女之爱？”
黑猫看看他脸上复杂的神色，要说天鬼重视纱纱，那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但这份重视里，有多少是爱情的成分？
爱她吗？
绿眸看着底下的一对人影，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她小脸一红，随即气鼓鼓的瞪着男人。
他感觉心里微微揪紧，优雅嘲讽的笑爬上嘴角，“……是爱吧……”
“既然爱她，那为什么不留下她。天鬼，你对纱纱的爱情，是可以在她有了喜欢的人后，就微笑着祝福退出的吗？”
黑猫正色，他不懂，要是他的爱情，那他会拼死也不放手。
就微笑着祝福退出？
绿眸细细的品位着这几个字，连黑猫何时退出去都不知道。他给纱纱最大的自由，让她自己选择她要的生活，五年前要带她离开时如此，五年后的现在，依旧是这样。他这样做，难道不算爱吗？
但微笑着祝福退出？绿眸里的血腥一闪而过，看到御夜澈搂紧她，吻上她的红唇。让他瞬间觉得血液里已经好久不曾沸腾的杀机浮现。
呵，看来他还是高估自己的度量了。
绿眸又紧紧的看着那个搂住她的男人，眼底阴沉莫测。
御夜澈，你做的到让我带着祝福放开纱纱吗？
好不容易将澈哄回去了，纱纱才慢慢踱回屋内，刚进客厅，就看到轩半靠在门边，俊美贵气的脸上挂着她看不懂的笑容，绿眸深深的看着她，昏暗的光线使他的脸部线条更加柔和，泛起几近深情的错觉。
“轩？”纱纱惊讶，他一直站在这里吗？
“谈好了？”瞥了眼窗外那离去的跑车，他绿眸里的颜色更深。
“呃……轩……你很讨厌澈吗？”犹豫一下，纱纱还是忍不住开口。
为什么轩每次看到澈时都怪怪的？轩从来都是耀眼无比的人，虽然是暗夜的首领，但却没有丝毫鲁莽之气，优雅贵气，谈吐举止更是充满迷人魅力。
对于一般和人交往，他从来都只是让人看到他如翩翩贵公子的一面，那隐藏在俊雅之下的危险，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感觉到。
五年中，他几乎充满了她生命中的一切时间，这五年里她做了什么，他比她还清楚。他总是为她撑开一片最自由的天空，任她翱翔，他更像是她的守护神。
他比谁都了解她，遇到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想倾诉的就是他。而他，是这些年来一路相知相伴的，比亲人更亲。
“你这么喜欢他？”绿眸答非所问，盯着她唇上那微微的肿胀。
“呃……”
纱纱低下头，不安的绞着手指。她一直不想让自己去深处思考这个问题，但如今被轩问起，她觉得心头一紧。
“即使他五年前伤害了你，也无所谓？”
绿眸更加深沉，脸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半靠的身子微微僵住。
“那不是澈的错，他只是……只是……”
听到轩的责问，纱纱忍不住抬头为澈辩解。但看到绿眸里的柔光，她呐呐的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