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曾黎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起。
蔡艺侬已经到了前台，前台需要核实她是否真的有预约。
给予肯定答复的曾黎挂断电话，重新恢复霸总姿态的她主动出门迎接。
陈川也跟着出门，倒不是一同迎接蔡艺侬。
而是去会议室看看【武林外传】的后续播出情况商量的怎么样了。
没商量好就继续商量，商量好了也得再磨蹭一会儿。
还得借他们的虎皮做大衣，好忽悠蔡艺侬跟正在赶来的王国辉呢。
进了会议室的陈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倾听着大家阐述他们的预分配计划。
窗帘大开的窗户外，曾黎带领着几人说说笑笑的走过
有蔡艺侬，但不只是蔡艺侬。
还有【仙剑奇侠传】的导演李国立，以及主演胡歌。
此时的胡歌很嫩，才25岁，还是个没有展露头角的新人演员。
这就让陈川明白蔡艺侬这次来，不仅跟【仙剑奇侠传】有关。
要不然她就不会，也不应该把胡歌带来。
不是瞧不起胡歌哈，相反陈川还挺喜欢他的。
而是这种两家业内有名的影视公司关于商业合作的商谈，必然涉及到利益让渡。
这都属于不能往外披露的商业机密。
因此，胡歌出现在眼下是不合适的。
大概率是蔡艺侬察觉到胡歌的潜力，准备把他打造成唐人影视的门面王牌。
这次带着来露露面，有见世面的想法，也想看能不能得到电影资源。
都不敢奢求男一号，能够有个男二、男三就很满意了。
抛开事实不谈，只论知名度，春风传媒已经仅次于巨无霸的中影。
甚至比老牌传媒公司的华艺兄弟，博纳、光纤还要好。
进军电影圈，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进去！
很可惜，唐人影视在电影圈的影响力，甚至都不如荣信达。
至于李国立出现在这里，是很正常的情况。
他不仅仅是唐人影视麾下的金牌导演，更是持股50%的股东。
李国立曾是香江超级艺能制作有限公司制片部总监。
出品拍摄的电影、电视剧很受市场青睐，被誉为“古装武侠金牌监制”。
也是因为在超级艺能工作经历，跟担任演员资源部总监的蔡艺侬认识、
成了生活中的亲密好友，以及工作上的绝佳搭档。
1998年，敏锐察觉内地市场潜力远大于香江的他们达成共识，转战内地共同组建【唐人影视】。
蔡艺侬出任总裁，李国立担任制片总监，股份两人各持50%。
···
因为胡歌带来可能带来预料之外的因素，让陈川突然好奇。
可眼下的他又被卫视代表们拉着询问分配问题。
6000的打包价是大家已经接受的事实，现在就是细节方面存在争议。
没办法，人本身就是最为利己的动物。
谁都想沾光，谁都不想吃亏，让推进工作卡在濒临成功的前一刻。
眼珠一转的陈川计上心来，放在桌下的手机盲发一条短信给曾黎。
“两分钟后，给我打电话。”
曾黎的电话很准时，卡在两分钟打了过来。
陈川直接接通，倾听两句后，佯装激动的他噌的起身，“嗯，好好好，我这就过去。”
在别人耳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完后，陈川作势就要往外走。
果不其然被他身边的人跟拉住：“陈总，咱们这的事还没商量完呢。”
“你们慢慢商议，央视八套的王主任要过来，我得去迎接下。”
脸上笑容没有断过的陈川缓缓但坚定的把手抽回来，直接离开。
陈川离开的步伐很坚定，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可把在场的大家给惊到了。
人最怕的就是胡思乱想，自我设置心理障碍。
正在会议室里的这群人自然也不例外。
听到王国辉名字的他们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央视八套眼见【武林外传】的超高收视率，准备把后续播出权也给一并拿下。
虽说央视八套一般不会重播，可央视麾下的电视台可是好几十个呢。
光是上星频道就有过十几个。
生怕即将胜利的果实再度被攫取，很多人愿意稍稍做出退让。
而陈川并不知道这一点。
步伐轻快的他很快就抵达曾黎的办公室，不用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在众人，主要是唐人影视一行人愕然的眼神注视下，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并摊手表示你们继续。
蔡艺侬当然认识陈川，但并不了解陈川的她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
之前正在阐述的话也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曾黎，寻求答案。
“蔡总继续说就行，不用理会他。”曾黎安抚道：“作为天仙出演的第一部电视剧。
在允许的情况下，我们春风传媒也希望【仙剑奇侠传】有个体面的播出平台。”
很简单的话，就是我们可以帮你们，但是得给钱。
要是难度大，得加钱。
人称K爸的蔡艺侬在影视行业绝对算得上铁娘子一般的人物。
22岁就担任超级艺能演员资源部总监，而且负责极其重要的选角工作。
25岁受邀筹建中影在香江的办事处/分公司，担任总经理。
26岁成立唐人影视，担任总裁。
并且稳扎稳打的把唐人影视打造成两岸三地都很有名气的影视公司。
更挖掘出后来耳熟能详的著名影星。
例如胡歌、刘诗诗、袁弘、林更新、娜扎、韩东君、陈瑶等等。
能够做到这样成绩的人性格必然带着豪爽痛快因素。
是以她只是略一怔，就继续说道：“既然两位总都在，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首先【仙剑奇侠】是有市场的，近十家电视台感兴趣，其中三家意向极其强烈。”
陈川点点头，按道理接下来就该“但是”。
蔡艺侬没让陈川失望，她跟着但是道：“但是，价格方面让我们不够满意。
目前意向强烈的三家电视台有两家是地方台。
魔都电视台麾下的电视剧频道，重庆电视台麾下的影视频道。
两家准备共同采购首播权，给出的价格是50一集。”
单价很高，比【武林外传】还要高一倍。
但据陈川所知，【仙剑奇侠传】只有33集。
五十万一集，合计首轮价格一千六百五十万。
而天仙曾经提过【仙剑奇侠传】的制片费用高达五千万。
就算这个数据有水分，也不会低于三千五百~四千万。
首轮没法收回成本是肯定的，而且差的很多。
好处是地方台播出后，依旧还有上星的机会。
要是口碑好，完全可以像【武林外传】这样收回成本并大幅盈利。
但是，要是口碑不好，那就只能止步于地方台。
陈川记得原时空的蔡艺侬就是选择在地方台播出。
收视率不低，足有11%左右。
但这只是地方台能够覆盖的周边地区，跟全国收视率的含金量是没法比的。
而且因为选择的区域错误，让当地观众对【仙剑奇侠】不是很认可。
是在网络上播放，一点点的扭转口碑。
再加上胡歌、天仙等人的名气加持，这才在三年后迎来上星机会。
收视率还不错，最高4.6%，平均3.8%。
但这是三年诶，一千多个日夜。
如果按照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那就是让蔡艺侬按照原定路线出售给地方台。
等待口碑没有得到正面发酵，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
既可以得到蔡艺侬的认可，也可以获得极大的收益。
就是有点狠，
暂定，暂定。
蔡艺侬继续说道：“另外一家有意向的是上星频道的AH卫视。
他们的价格比地方台要高不少，大概是三千万。
只是有个前提，他们要求有两年的窗口期。
也就是说自购买日起他们自动获得两年内无限次播出【仙剑奇侠传】的权利。
我们出品方的唐人影视想要开展二、三轮播出，必须在两年后进行。”
“这不是买断嘛，这跟我们目前的情况一样。”曾黎接腔道。
蔡艺侬来的时候就看见会议室里聊得如火如荼的那群人。
也听曾黎说过都是来自全国顶尖卫视台的影视剧负责人。
但并不知道这些人正在商议的内容。
脸上浮现好奇的蔡艺侬顺势追问道：“你们也面临跟我们一样的困扰吗？”
“不太一样。”曾黎故作轻松的说道：“就是我们定了个6000的打包价，他们正在商议怎么分配呢。”
说到这曾黎看向陈川，“对了，你刚从那里过来，他们商量的怎么样？”
进展不是很顺利，毕竟大家都想少付出多收获。
陈川正想着怎么说呢，就听见敲门声响起。
“请进。”
吱嘎声中，门被推开。
是茳苏卫视的袁忠，他说道：“陈总，我们商量好了，合同可以出具了。”
陈川虽然诧异，但面上不露声色，“哦好，我这就让商务部拟定合同，我们一会儿也过去。”
袁忠满意的点点头，环顾一圈没有发现王国辉身影的他问道：“对了，王主任？”
“堵车，马上到。”陈川一摊手，“京城的交通，你也知道的。”
袁忠了然的点点头，这才满意的离开。
这一幕把蔡艺侬给看蒙了。
同样是面对电视台，他们唐人影视就像三孙子一样求人家。
就这人家还爱答不理呢。
可同样是影视公司的春风传媒却能够让电视台如此和善，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
都是影视公司，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虽然气恼，但蔡艺侬也直觉自己这一次是来对了。
有了春风传媒的帮助，【仙剑奇侠传】肯定有更好的前途。
她也不遮掩，直奔主题道：“我也不说什么色厉内荏的话了。
我们这次来呢，就是希望两位总能够帮【仙剑奇侠传】嫁个好婆家为此，我们可以让出部分收益。”
“诶，说钱就见外了，咱们也不是外人。”
陈川抢在曾黎前开口，上下打量着胡歌，他开口道：“小伙子长得很帅嘛。
壮导正在筹备一部创业题材的商业电影，我看你很适合出演男一号，有没有兴趣。”
此时的胡歌还是小年轻，完全抵不住诱惑的他当即点头。
然后醒悟过来自己太过冲动，这才看向蔡艺侬寻求答案。
蔡艺侬很无语，对于胡歌得到难得的电影资源，而且还是男一号这件事，
她自然是极其高兴的。
甚至这也是她这次带胡歌前来的主要原因。
但是，这个机会来的太轻松了。
倒不是怀疑陈川挖坑。
而是她知道免费才是最贵的。
长叹一口气，蔡艺侬开口道：“陈总，咱们就别弯弯绕了。您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啥也不想要啊。”陈川继续装无辜：“不过我挺看好唐人影视的，希望能够入股。
也只有入股之后，我们才能把唐人影视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办，你说是吧。”
“确实这样，我们接受。”
“啊？”陈川皱眉，这太简单了，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蔡艺侬解释道：“两个原因，一是我们自身也很希望与春风传媒达成深度合作。
二是我之前听天仙提起过，她说你很喜欢投资有潜力的企业。
因此，这次来我们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估值再定，比例20%如何？”
“行吧。”陈川也不扭捏，反正自己的目标达到了，“一会儿央视八套的王主任会过来。
我会跟他谈【仙剑】的情况，要是他们有意向，咱们就上央视。
要是他们不感兴趣，那就跟会议室的卫视台们接触一下。
不管在哪个平台播出，收益肯定比你们自己接触的强。这一点自信我们还是有的。”
“这就是我们找你们合作的原因啊。“蔡艺侬笑着说道，“对了，壮导的男一号您可不能开玩笑啊。
我们小胡，也就是胡歌可是很有潜力的新人演员呢。”
“问题不大，不过最终还得壮导拍板。你也知道我其实是很尊重壮导的意见的。”
北电里，正在办公室里的田壮壮突然打了个喷嚏。
完全没有感冒迹象的他揉了揉鼻子，吐槽到：“哪个犊子骂我呢！”
与此同时，陈川也打了个喷嚏。
但忙着接待王国辉的他没有多想。
王国辉这一次是带着好消息来的，而且还是两个。
天仙与大觅要上春晚了。
大觅是因为【武林外传】的亮眼成绩。
央视八套帮【武林外传】剧组争取了一个语言类的名额。
虽然不能保证肯定上，但机会还是很大的。
而天仙则是今年蹿升的名气，尤其是世界杯期间的惊艳表现。
项目是歌唱类。
独唱是不可能的，肯定是合唱。
就是不确定是几人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