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谈
车队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在离开魅魔城堡的第四天下午，回到了矿场，结束了这次惊险的旅程。
矿工们会回到矿场继续他们的一成不变的生活。周一他们则会和吴雨萍以及护卫回沙利叶城。
在此之前，安娜和吴雨萍已确定了详细的物资分配方案。
出于保密的考虑，物资会全部暂存在吴雨萍的矿场。而吴雨萍会陆续把这些物资运进城，交给周一。
周一嫌麻烦，跟安娜商量后，又把一些他不需要的物资按市价折现卖给吴雨萍。只留下魔铁、秘银以及一些魔法材料。
另外，吴雨萍的人还在城堡里发现了一些诸如武器之类的物品。吴雨萍把这些也拿出来分配。
周一让酒吧的人挑几样，结果没人愿意要。
因为这些物品无论外型还是效果，都是一些地狱风格明显的东西。一般这类物品被称之为魔器。
在沙利叶，持有魔器是违法的行为。没人愿意给自己找麻烦。
最后，只有周一从里边挑了一把魔剑，他对这把剑的锻造方式和附魔手法很感兴趣，想要拿回去研究一下。
吴雨萍邀请周一和其他人进矿场休息，但马上被周一拒绝了，因为他看见了停在矿场外面火车。
他现在一门心思要开火车。
无奈之下，吴雨萍只能让护卫队长吴立留下，让他处理相关事情。自己则和周一他们一起登上火车，准备回城。
吴雨萍把周一带到驾驶室，并把他介绍给火车司机后，就离开了。她可不想待在又热又臭的驾驶室。
吴雨萍来到车厢，坐到安娜的对面，两个人闲聊了起来。
在不谈判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吴雨萍甚至想把安娜挖到自己这边。她觉得安娜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帮自己分担很多工作。
但稍微试探之后，吴雨萍放弃了这个想法。虽然安娜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注意很正，想说服她很难。
而看到安娜和周一平时的相处，吴雨萍更是觉得这种可能性为零。
矿场距离沙利叶城有50公里，平时大概会用时1个小时。而这一次，吴雨萍明显感觉火车的速度比平时快。
事实上，她的感觉是正确的，当火车抵达终点时，只过去了40分钟。
等所有人下车时，周一才跟车组成员一起有说有笑的从驾驶室出来。显然，几十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跟车组成员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看到安娜他们正在等他，周一跑了过来，兴奋的对安娜说：“火车太好玩了！我们出发时的汽笛就是我拉响的。他们还让我往锅炉里填煤，我填的快极了，他们都夸我！”
看着周一脸上有好几道煤灰，安娜拿出手绢踮着脚帮她擦拭，边擦边抱怨：“看看就好了，怎么还填煤，看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
周一弯腰，让安娜不用踮脚就能够着自己的脸，还是忍不住说道：“听说大灾变前，人们用的都是电力机车。速度是蒸汽机车的几倍！吴小姐，你们为什么不用电力机车？是沙利叶的发电不足吗？”
吴雨萍叹了一口气，说：“沙利叶的聚变核电站可以提供足够的电量，可是在荒原上搭建输电线路，风险太高。我们没有足够力量阻止恶魔的破坏。蒸汽机车已经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了。”
周一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说：“司机告诉我，只要你同意，他可以让我随时操作火车。可以吗？”
“随你，吴氏家族的火车和矿场都对你开放。”吴雨萍实在不理解周一为什么对火车的兴趣这么大。
“吴小姐，太谢谢你了！”周一高兴的说。
吴雨萍怀疑，就算自己放弃对物资的分配，都不可能让周一这么高兴。
火车停靠的地点位于沙利叶城边缘，这里是吴氏家族的一个转运站。
吴氏家族名下的各个矿场会把采到的矿石由火车集中运到这里堆放，这些矿石最终会由地下传送带送到城里的冶炼厂。
吴氏家族进城有特殊通道，是不需要进行安检和审核的。因此从周一他们很快进了城。
进城后，已经有人在等吴雨萍。她跟周一他们告别后，先行乘车离去。
剩下的是安德烈和安娜，父女俩是要回家的。
对于安德烈来说，参加这次行动，只是因为不放心女儿。但在行程中，却收获了吴氏家族的合作邀请，的确是意外之喜。
但让安德烈不安的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似乎正在离自己而去。
这让他感觉亏的有点大，受伤的心灵是无法用任何东西治愈…
安德烈跟周一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带安娜着匆匆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伊森和酒吧的众人。伊森不想回家，于是跟着周一他们一起回酒吧。
伊森现在很喜欢待在酒吧。热闹，还有好酒，最重要的是没人管他。他甚至在酒吧二楼都有自己的固定房间了。
大黑马也被带进了城。周一肯定是要把大黑马留在身边的，但大黑马是租的。伊森告诉周一，他会跟租马的老板打招呼。只要周一愿意放弃押金，大黑马就是周一的了。
周一当然不在乎那点押金。大黑马现在可是他的兄弟。花点钱帮兄弟脱离苦海不是应该的吗？
回到酒吧后，已经是下午，周一先要安顿好大黑马。
正好酒吧后面有一个后院，大约100多平米的样子，被铁栅栏围住。院子一角还有一个小仓库，平时会堆放一些杂物，而现在恰好空着。
于是周一安排大黑马先住在仓库。并嘱咐亚历克斯在自己有事的时候照顾大黑马。
亚历克斯很愿意做这个工作，他是大块头，而大黑马也是大块头，他对大黑马有天生的好感。
离开后院前，周一把仓库的门卸掉，这样大黑马就可以自由进了。
安顿好大黑马后，周一进入酒吧。老万和马库斯都在。老万已经准备好晚饭。
于是大家凑在一起吃饭。周一边吃饭，边跟老万和马库斯俩简单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最后，周一让老万先带一带路易斯。主要是老万似乎对调教新人很有一手，达米安他们就被调教的很好。
周一还给格雷茜娅打了个电话。知道周一平安回来，电话里的格雷茜娅对周一平安回来感到很高兴，简单叮嘱几句后，格雷茜娅让周一好好休息，之后挂断了电话。
之后，周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倒头就睡。
算起来，他离开酒吧已经有二十多天，期间一直在不停奔波、战斗。
在地狱时，他早已习惯这种生活，因此也没有感觉有什么特别。
但当他回到酒吧后，一种特别的氛围让他放松了下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在周一进入梦乡的同时，上城，吴氏家族的别墅內。
吴雨萍停在一扇枣红色的木门前，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陈设很简单，只在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红色的木质书桌。
木桌后面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唐装，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
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但脸上的皱纹却不多，面色红润。嘴唇上方是修剪整齐的胡须。
书桌上摆着一副茶具，老人正拿着茶壶，用里面的热水冲洗被杯子。
“爷爷，我回来了。”吴雨萍来到书桌前，对老人打招呼，用的是华语。
“雨萍回来啦，渴了吧，喝杯茶。”老人说的也是华语。
“爷爷，我不渴。”
“你就是不想喝。你从小就不爱喝茶，就喜欢喝甜的东西。”老人假装生气的说道。
“我给您泡茶。”
吴雨萍坐到书桌对面，把茶具拖到自己面前，开始烫杯温壶、洗茶、冲泡…姿势熟练而优美。
老人看着吴雨萍为自己泡茶，感叹道：“你是个好孩子，学什么东西都快，也愿意下功夫。唉，但凡你的二叔、三叔有你一半努力，咱们家也不用你抛头露面。”
听到老人的话，吴雨萍不高兴的说：“你就是觉得我是女孩子！”
“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可你把自己搞的这么优秀，城里已经找不到能配得上你的男人了。这可怎么办好哦。”
“爷爷，我就当您是在夸我了。”
老人愉快的笑了起来，然后问道：“事情顺利吗？”
“有一点小波折，但整体还算顺利。我们这次的收益是…”
老人摆手，大气的说道：“收益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家里那么多人，您还要竞选议员，要是不多弄点钱，我怕您连茶都喝不上了。”
老人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雨萍最辛苦了了。跟我详细说说经过吧。”
吴雨萍把整个过程跟老人说了一遍。而对自己亲自与恶魔骑士战斗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几句。
最后吴雨萍说：“爷爷，您叮嘱一下二叔和三叔，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瞒不住了，有人已经找我了。”
“是谁？”
老人笑道：“卢西诺•卡普里索。”
“不可能，我的行动安排的很隐秘。不会有人看到。”
老人笑了：“吴家的大小姐一个星期没有出现。这在沙利叶城可是大事。只要再稍微调查一下护卫的调动，就差不多猜到你的去向了。有时候，事情不一定需要亲眼所见。”
“还是疏忽了！”
“没关系，没关系，”老人笑着说，“卢西诺那个老家伙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跟我谈几条运商业输线路的事情，他们愿意将承运费用降低20％。”
“卡普里索家族拥有沙利叶城最大的物流企业，掌握最多的商业运输线路。
我们与其它城市的订单中，目前有90％都是由卡普里索家族承担运输任务的。而且您还是卢西诺在议员竞选中的主要竞争对手。他没有理由主动降价…
除非我们有他的把柄在手，或者说他以为我们有他的把柄。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我们只是从一个男爵的城堡里运了一些物资…”
吴雨萍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老人笑着说：“你已经很接近答案了。把沙利叶和犹菲勒用一条直线连起来…”
听到老人的话，吴雨萍犹如在无尽的迷雾中看到一线光亮，她一拍桌子：“卡普里索家的犹菲勒商路一定取道魅魔男爵的领地。他们跟魅魔男爵有交易！
可是爷爷，这可能吗？”
吴雨萍都不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
“为什么不可能，20个大家族中，有哪个真正跟恶魔一点关系也没有。”
看到吴雨萍一脸的震惊，老人笑笑，接着说道：“大部分家族只是驯养几个恶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把几只梦魇兽养在矿场吗？”
“那是魔兽，不是恶魔！”
“对人类来说，没什么区别。”
“那为什么卡普里索家族这么着急？”
“驯养恶魔是一回事，跟恶魔交易是另外一回事。这几乎可以算背叛人类了！”
“爷爷，你说大家族都会驯养恶魔，那我们家也有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么着急搜刮爷爷的家底？你爷爷我还没死呢。”
吴雨萍吐了吐舌头，赶紧转移话题：“可惜，我在城堡里也没发现什么证据。否则我一定会从卡普里索家族为此付出代价！”
其实，证据还是有的，比如地牢里那些属于卡普里索家族护卫的尸体，仔细调查的话，还是能发现一些线索。只不过当时时间紧急，没人会在意一堆发臭的尸体。
对于吴雨萍的说法，老人笑笑，说：“即使有证据，也不可能完全打倒卡普里索家族。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操作，我们可以让他们以为我们有证据，然后…”
“爷爷，您打算同意卡普里索家的条件？可我已经跟一家商队谈好，以后会由他们接手我们家的商业运输。而且这个商队我也会占股。”
老人无所谓的一摆手，说道：“不冲突。我们把卡普里索家踢开，只会让他们更加确定我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他们一定会来求我们，到时我们可以让他们答应更多的条件。也许卢西诺那个老家伙会直接退出议员竞选也说不定。”
“…爷爷，你真是个老狐狸。”
“我当你是夸我。
对了，跟我说说那个叫周一的小子。一个人干掉了一整个男爵领地的恶魔，好久没有听说这么生猛的人了，听说还是华族人。”
吴雨萍点头，说：“我查过他入城时的DNA分析结果。基本可以确定为华族人。而且他确实很能打。”
“听着倒很像我孙女婿的人选。”老人促狭的笑着说。
“爷爷，我比他大十岁！”吴雨萍的脸有些发红。
“哈哈…”老人大笑起来，似乎捉弄这个精明能干的孙女让他感觉很愉快。
笑过之后，老人正色问道：“那你觉得他可能为我们家工作吗？”
“完全没有可能。”
“为什么这么肯定，总有能打动他的东西。”
“第一，他不怎么看重钱，而且他现在已经算是有钱人了；
第二，他很能打。起码现在，他并不觉得需要大家族的庇护；
第三，他不缺少强力人物的支持。除了格雷茜娅，他还跟丹尼尔•布朗一家关系密切，他称呼丹尼尔•布朗为叔叔。”
“丹尼尔，格雷茜娅…这让我回忆起了另外3个人的名字…我想我知道这小子的来历了…”
“是谁？”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他知道干掉一个恶魔男爵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想他不知道，格雷茜娅也叮嘱我不要向他透露这方面的信息。”
“嗯。”，老人点点头，接着忍不住又说道：“什么时候干掉恶魔也变成了错事！议会变得越来越软弱了！”
“那不是普通恶魔，是恶魔男爵。它死了，红色山脉的伯爵不可能不报复。”
“你也认为周一不应该干掉那个男爵？”
吴雨萍摇头，说道：“我不觉得周一做的有什么不对。但他的行为会让很多普通人失去生命也的确是事实。”
“算了，这个不用我们操心，丹尼尔和格雷茜娅会照顾好他的。”
…
午夜，周一从大床上醒来。他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回到酒吧。
他起床喝了一杯水，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终于记起来，他还有一个卡普里索家族要对付。
周一本人跟卡普里索家族没有仇恨。但他认识的一个女孩有。
索菲娅，那个第一个送他礼物的女孩。她完全是被卡普里索家族害死的。
周一要为他复仇！
如何入手呢？周一挠挠头。他更习惯一个人杀进卡普里索家族。但他知道这种做法在沙利叶城行不通。
好在他有一张隐藏的牌——比尔，卡普里索家族的私生子。
周一找出与比尔的签订的契约，手在上面轻轻一抚，契约四周的花纹中亮起几行文字：
“4.10次跑腿：当甲、乙双方相距不足100公里，甲方有权利向乙方提出10次跑腿要求。乙方不得拒绝甲方要求。跑腿费用由甲方承担（10/10）。”
对于周一来说，签订契约时，如果不加点隐藏条款，那契约的签订就是失败的…
周一拿着契约，轻轻说了一声：“比尔•卡普里索，帮我买一…包薯片。”
契约上闪过一道光，“10次跑腿”后面的数字变为（9/10）。
激活契约条款后，周一下楼来到酒吧。
酒吧里没人。周一在冰箱里找了一瓶啤酒，边喝边等。
半个小时后，清脆的迎客铃声中，酒吧的门被打推开，气喘嘘嘘的比尔•卡普里索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抓着一包薯片…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比尔没好气的说。
“只是想把手机给你。另外，有点事想问你。”
周一把在城堡时拿到的比尔的手机放到桌上。
“手机送你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凌晨1点的时候，我会从床上爬起来，买了1包薯片，来到了一个我从未来过的地方，然后见到了你。”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
“好吧，记得我们签过一个契约吗？其中有一条：在我需要时，你必须无条件为我跑腿。”
“我不记得有这一条。”
“你记忆力不好。”
“…你坑我！”
“好吧，拿走这个手机，应该可以弥补你买薯片的钱。”
“对了…不对！这个手机本来就是我的！”
“在城堡时就不是了。”
“好吧，有什么事？你把我叫来，应该不会只是让我买一包薯片。”
“我要对付卡普里索家族。”周一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比尔也变得严肃：“你疯了！”
“我很认真！”
“听着，我也想让卡普里索家族倒掉。但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需要计划，需要帮手…我们还缺少很多东西。”
“所以，我找你来。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你的家族信任你的。”
“我跟我的父亲说。魅魔男爵对于卡普里索家族的失信非常生气，它留下了所有交易品和护卫，只放回了我，让我向家族传递消息，将交易品的数量提高一倍，并在一个月内交给它。”
“你父亲相信你的话？”
“我是否说谎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反正他已经知道魅魔男爵死了。而让一个拥有卡普里索血统，但随时可以牺牲的私生子活着，可能更符合家族的利益。”
“你的父亲已经知道魅魔男爵死了？”周一悄悄激活了契约中的条款1——“10个问题”
比尔的父亲不应该这么快知道这个消息，难道自己暴露了？
“放心，我的家族跟魅魔男爵签订过一些契约，现在那些契约失效了。这只能说明魅魔男爵死了。”
条款1后面的数字变为（8/10）。比尔没有撒谎。
自己应该没有暴露。
“你的母亲和弟弟还好吗？”周一随口问道。
“他们还活着。我把你送我的那个手杖剑，送给了我的’弟弟’马蒂亚。他很喜欢，所以他不仅为我说了很多好话，也让我见了我的母亲和弟弟一面。”
“你的弟弟很喜欢这一类魔法武器？”
“他很痴迷这些东西。为这些东西，他花了不少钱。而你的那把手杖剑，更让他赞叹不已。”
“也许我有办法了。如果我送你弟弟一把恶魔武器，让他在众人面前使用，会不会让别人把你的家族与恶魔联系起来。”
“这没用。也许会有点麻烦，但我的家族会解决的。”
“如果你的弟弟亲口承认自己的家族与恶魔有过交易呢？”
“…可行，但你能做到？”
“你为什么会给我买薯片？”
“我就知道那个契约有问题，还有我不知道的其它条款吗？”
“没有了。”周一摇头。
但比尔明显不信：“算了，告诉你想怎么做。”
“我准备好就会找你。”
比尔离开了。
周一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于卡普里索家族，周一刚刚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他需要把一件恶魔武器送给比尔的弟弟马蒂亚。而他恰巧有一把魔剑——吴雨萍的护卫从城堡里发现的。
当然，这并不能让别人就此怀疑卡普里索家族与恶魔之间有交易。
但如果他亲口承认呢？
这并不难，只要与马蒂亚签下一个契约。不过，一个让人背叛自己家族的契约，需要的魔法材料可不少。幸好，在魅魔男爵的物资里，这些魔法材料应该都可以找到。
至于如何让马蒂亚心甘情愿的签下契约。这就需要比尔了。
周一相信，既然他能让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变得合理，说服一个人签订契约也许也不难。
周一很满意自己的计划，于是他带着满足感，又沉沉睡去。
下城，一个混乱的街区。街上游荡着醉鬼、流莺、帮派成员。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处黑暗的小巷中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7、8岁的女孩，她的衣服很脏，她的脚步有点虚浮。还满是稚气的脸显得有些苍白。一双大眼睛中噙着泪水，但她坚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她深吸几口气，向四周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后，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沿着街道向一个方向走去。
女孩有一个名字，她叫索菲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