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城门前,便见身着大红袢袄的守军正在检查入城百姓的路引。

       惊蛰从怀中拿出从旧都开往此处的路引,与那些预备入城的百姓行商之中排队,缓步上前,眼角余光却在观察那些被城门军拦截下来的人。

       检查的效率很高,有些人守军询问几句便放行,但也有人只看了一眼路引就被拦下的。

       惊蛰觉得奇怪,因为先前逄枭命人来打探消息,必定也是开据了路引的,对方都没进得城门,再观察周围的人,他开始怀疑时城门军检查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轮到惊蛰,他将路引递上,笑道:“我家主人来此地行商的。马车就在不远处。”

       守军看了看路引上的字样,就将之塞回惊蛰怀里,将他扒拉开道:“下一个下一个。”

       “唉!这位军爷。”惊蛰被推的一个踉跄,凝眉上前又道,“军爷,我有路引在手,为何不肯放行?”

       那守军却是上下打量惊蛰,仿佛在确定什么似的,随即摇头道:“走开,别挡着别人的路!”

       惊蛰还要理论,已有面色红润、身材健硕守军上前来一左一右架着臂膀,将惊蛰给架走了。

       惊蛰的身手,自然是不惧这些人的。只是为免引起注意,他只装作无法。

       两名守军将他抬离了一段距离,随手就将人往地上一丢。

       惊蛰“哎呦”一声,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看那俩人走远,他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往一旁看去,好些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着,看样子也与他是相同的情况。

       惊蛰揉着屁股,凑上去与这些人搭话。

       “这剑川关怎么这么难进啊,难道剑川城里还有什么其他规矩?”

       “小兄弟,听口音你是南边儿来的吧?”一位刚从城里走出来,穿着圆领员外服的积年老者笑着问。

       惊蛰点头,客气的道:“老人家,我是跟随我家主人从南方来的,路引也开的明白,可就是不让我们进城。”

       老人摇了摇头,带着家人往外头走去。

       惊蛰赶忙跟上这老人,跟屁虫似的追问:“老人家,求老人家教给我,到底如何才能进城,要不然主人家要骂我办事不利的。”

       惊蛰的语气诚恳,又年轻凄惨,上了春秋的老人家心思和软,就动了恻隐之心,低声道:“这里与外面不一样的,只有路引可不行,进城门是要有‘进川牌’的。”

       说了这一句,似乎觉得自己透露的太多了。老者面色一变,赶忙上了马车,催着家人走了。

       惊蛰站在原地,目送老者的马车走远,便又去人堆里打听观察。

       发现这群滞留在原地的都不知道有“进川牌”这一说。

       惊觉得这说法新奇,又藏在人堆里仔细观察那些排队进城的人,仔细的观察了半天,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那些被放行的,腰上或者手上、包袱上,都有个小木牌,刻成了枫叶的形状,下头还打着穗子,只有少数的几个戴着的牌子不大一样。

       惊蛰当即确定那老者的话不假,赶忙去回了秦宜宁。

       “……就是这么回事,想来先前王爷派来的探子运气不如我,没遇上个好心的提点。我听了都觉得匪夷所思,国朝的领土之内,居然还多出这么个规矩来,也是蹲那观察了半天才能确认,的确是有这么回事的。”

       秦宜宁站在马车一旁背阴的一处,轻轻地摇着葡萄缠枝的团扇,手上的动作渐渐的变慢了。

       “王妃?”一旁冰糖和寄云有些担忧。

       秦宜宁放下团扇,眼神晶亮的看向冰糖,“秋大掌柜给的那个玉佩呢?”

       冰糖一愣,忙上车里将那锦盒拿了出来。

       秦宜宁将盒子打开,将那枫叶形状的玉佩挂在了手腕上,回头对随行的精虎卫和暗探道:“我打算去试试,万一能进城正好,不过外头咱们不能不留后手,我看这城门出入不容易,万一有个什么,外面的人也可以传递消息。”

       说着便点了两名精虎卫和小满三人,“你们留下等我出来,若没事自然是好,有什么,你们也不要鲁莽冲动,给王爷传信是要紧。”

       三人明白秦宜宁的安排稳妥,自然行礼应下,拿了自己的衣裳和钱袋等物,就脱离了队伍。

       “走,咱们进城。”说着上了马车。

       一行人应是,整理了一番,队伍便向着剑川关大门而去。

       城门军又看到了惊蛰,心里颇为不耐烦。最烦的就是这种没有进川牌还什么都不懂几番骚扰的。

       刚想训斥,却见那马车停下了。两个极为俏丽的婢女先跳下车,搀扶着一位身着素色衣裙,身姿窈窕,头戴白纱帷帽的女子下了车。

       城门军极少见到这般品貌风格的女子,那位戴着白纱帷帽的女子虽然没露脸。可看她行走时候仿若穿花拂柳一般的轻盈步态,他的身子都感觉酥软了半边。

       这是什么人家教导出的女子?没有上万银子,恐怕养不出这么精致的姑娘吧?

       城门军胡思乱想时,秦宜宁已经走到近前,在城门五步远站定,抬起挂着枫叶玉佩的手摇着团扇,墨绿色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雪白的皓腕和月白的衣袖掩映下划出个活泼的弧度。

       惊蛰再度上前地上路引,“我们是来行商的。那位是我家主人。”

       城门军记得惊蛰,自然没看他的路引,一双眼放在秦宜宁身上,最后盯住了她的手腕,面上便是一惊。

       “快请进,耽搁了贵府上这么多时间,是小的们眼拙了。”城门军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恭恭敬敬的让开了路放行,甚至还有人上前去帮衬着赶车。

       那将惊蛰抬着丢了出去的两个汉子,还红着脸上前来道歉,热情的塞给他酒囊和点心,“刚才是我们脑壳被门夹了,小兄弟可不要计较。”

       “两位大哥也是尽忠职守,不妨事,不妨事的。 ”惊蛰笑着将东西接过,又还了礼。两人才似放下心了,回去继续当差。

       秦宜宁一行人进了城门,面前是一条夹在崖臂之间的土路,不远处已经能看到繁荣的街道和走动的百姓。

       冰糖低声道:“王妃,这玉牌有蹊跷。”

       “是啊,那群人见了玉佩,态度都变的那样,咱们这一次可能真的来对了。”寄云也道。

       秦宜宁点点头,这时已经能够确定,秋飞珊是故意引她来的了。
新书推荐: 光之隐曜系统之善行天下万倍返还:开局收徒魔教圣女生存系统传奇冒险王明日求生系统超凡者游戏穿越修罗道从零开始的星球开拓无光主宰穿越荒年:异能大佬靠空间养崽复明反清随身空间之重生过去来种田一切从得到技能面板开始凡人之荒古圣体从暑假开始修真修魔归来在末日极限高达战姬超级巨星系统中国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