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赶紧藏起来,一定不能被支那人的战车发现!"
窝在一处隐蔽的弹坑里,一名三十来岁的炮手低声对周围的几名士兵喝道,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反坦克炮手,当他看到华夏人的坦克突然从后面出现后就第一时间调整了炮火位置,把归自己指挥的九四式37毫米速射炮放在了一个加深的弹坑之中。
在他的摆弄下,这门炮的炮管几乎紧贴着地面,以尽可能的隐蔽炮位,而掩体的高度同样非常低,炮手甚至只能蹲在炮位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对于他这种极度怕死的做法,另外四名炮手极度不解之余心里也有些鄙夷,不过一想到这家伙的退伍申请好几次都被中队长打了回来,他们就有些理解了。
四十一师团作为一个乙等师团,设立了一个反坦克中队,装备有六门九四式37毫米速射炮,只是由于华夏的装甲力实在太弱了,以至于大部分的反坦克武器都沦为了摆设。
不过对于井原平八来说,这反倒是一件好事,这也是他在华夏呆了四年一直毫发无伤的原因。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烦心事,36年就开始服役的他,按照四年的服役期,原本今年的三月份他就可以申请退役回家,可却被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中队长给硬生生压了下来,井原平八知道,中队长这是想让他在战场上战死,可中队长越想让他死他就越想活下来。
这时旁边一门九四式反速射炮开始开火了,黑夜中那枚炮弹不知打到了那里,随后立即遭到了了对方坦克的回击,在一阵巨响声中,纳闷速射炮被坦克火炮炸上了半空。
"井原前辈...好象大熊他们被打中了..."战壕里传出了炮手的叫声。
"白痴!这家伙干嘛这么早就开炮,早告诉过他一定要等战车近些再开炮。"
年长的上等兵大声骂道,曾经参加过淞沪会战的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尽管速射炮可以击毁华夏人的坦克,但即便是最熟练的炮手使用射界狭小的野战炮,也很难击中正在行驶中的坦克,尤其现在还是漆黑的夜晚,想要击中黑夜里高速行驶的坦克,这跟中大奖没什么区别。
此时,井原平八借助着照明弹发出的光芒,紧张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两辆坦克,现在还有两百百多米,越来越近了。
这时,对面的坦克早就关闭了灯光,而且也没有闲着,他们一边前进一边用并列机枪对着前方不停的扫射,不时就有子弹击中它们所在的弹坑发出"啾啾"的声音。
正在这时候,井原平八终于奋力喊出了炮手们期待已久的射击指令:"目标,右前方战车...瞄准领头那辆!表尺十二,穿甲爆破弹..."
"咣当!"装填手将一枚细长的穿甲弹熟练的塞进了炮膛,一旁的炮手立刻关闭炮闩。
所有人都在**着开火的命令,正当井原平八准备下令开火的时候,头顶上的照明弹突然熄灭了,整片大地重新陷入了黑暗。
"八嘎...这些支那人难道就不能多达一枚照明弹吗?"
"该死的...难道我们自己就不能发射照明弹吗?炮兵呢,死哪去了?"
就在众人等得心急如焚的时候,又两发照明弹被射上了天空,瞬间将整个大地照得通明,一个硕大的身影也重新暴露在他们面前。
"这就是支那人的战车?"
"怎么回事,支那人的战车怎么那么大?"
弹坑里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就连井原平八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记得在淞沪战场的时候,看到的华夏人只装备了少量的维克斯轻型坦克。
那种全重只有六吨的坦克,前装甲只有可怜的13毫米,只能抵挡普通的步枪子弹,连九二式重机枪的近距离射击都很难抵挡,可现在这两个大家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大?
面对突如其来的两辆四号坦克,井原平八有些紧张的握着双手,根据他的估算,想要击穿这种坦克至少也得将对方放到一百米以内才有可能击毁对方。
但在高度紧张下,他再也等不下去了,很快从他口中喊出口令的最后一个字:"开火..."
日本的九四式速射炮其实仿制的是德国的KG34机枪仔细的观察着周围,遇到任何可以的目标他都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梭子弹过去再说。
装甲营的攻击是如此的凌厉迅猛,133联队的阻击并没有起到太大效果,尤其是反坦克中队阻击失败后,日军更是只能凭借着临时组建的几支挺身队奋力阻止,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那些搂着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冲出去的士兵要么倒在坦克的并列机枪下,要么被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打死。
伴随着坦克的突进,装甲营犹如一把尖刀刺到了四十一师团的后背,而这时紧跟在坦克后面的二十多辆旋风防空自行火炮和阵风自行防空火炮也赶到了。
"咚咚咚..."
当第一辆旋风自行火炮用搭载的20毫米四联装Fl**38型防空高炮开火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伴随着急促而沉闷的炮声响起,距离他们不到两里远的正朝着栖霞关发起攻击的日军攻击队形就像是被狂风吹打过的芭蕉树一般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20毫米四联装Fl**38型防空高炮打高空的飞机或许威力差了点,但涌来打人那绝对不要太凶残,一队正在半山坡上正拼命进攻的日军士兵被突如其来的弹雨扫过,整整一个中队的士兵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被打散了,但凡是中弹的就没一个能剩下囫囵全尸的,全都变成了破碎的残肢断臂。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防空自行火炮也加入了战场,一时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数十门自行防空火炮齐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