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开始变暗，小樽的热闹也逐渐开始平息。
顾晨希和言秉钧又坐上了返回札幌的电车。
顾晨希把头靠在言秉钧的肩上，看向窗外的茫茫白雪。
“我一直觉得在日本动漫和影视剧里场景里，最美的镜头总少不了电车。以前还一直以为那些镜头都是后期加工美化过的，今天亲眼看到后才知道这一切真实的有多美。”
言秉钧微低着头听顾晨希讲话，眼眸里全是宠溺的温柔。
在他的脑海中，也不自觉闪过多部经典电影的镜头，他低头用下巴在顾晨希的头发上摩挲了片刻，喃喃道:
“就这样一直到老也不错。”
言秉钧搂着顾晨希肩膀的那只手，又往上举了举，摸上顾晨希的头。
顾晨希:“旅行真像是让人换了种生活方式。”
她抬起头对上言秉钧的目光，眼中亮晶晶地像是有微光浮动。
“以后我们有空就多出来走走。”
“好，拉钩。”
顾晨希举起左手，竖起拇指和小指，勾住言秉钧的右手后，用力盖了个章。
“下次你想去哪里？”
言秉钧把下巴抵在顾晨希的头发上问。
“em……”顾晨希认真的思考，“想去瑞士。”
“瑞士？”
“对，我少女心泛滥，想去童话的世界。”顾晨希咧嘴笑笑。
“我以前有一个梦想，秉钧，你猜是什么？”她挑了一下眉。
“公主梦？”
顾晨希笑着摇摇头，“不是公主梦。”
“瑞士有特色的是干嘛呢……”言秉钧想了想没思考出个所以然，“难不成是想去开家民宿当老板？”
“有点接近。”顾晨希抬起眼看了眼言秉钧，不再卖关子。
“我啊其实是想去瑞士当农民种地。”
言秉钧听到这意料不到的答案后，惊讶地笑了几声。
顾晨希又接着说:“我以前看了部欧洲纪录片，片子里别的我没太看上，就只瞧上了去瑞士种地。”
看到言秉钧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顾晨希又进一步添加自己认为强有力的解释。
“在瑞士种地多肥美的差事啊。每天早上到集市买菜，下午回去种地。开着收割机过去把果实一扫而空，再厉害的强迫症也能给治好了吧？这多爽的事情啊。当然施肥挑粪翻土什么的可能会脏点累点臭点。”
“而且瑞士的少女峰下，山水美景童话世界映于眼眶，就在自家农场里种最健康的自己爱吃的蔬菜和水果，还可以再养头奶牛绵羊和一箱蜜蜂，养条金毛柴犬柯基折耳猫。em……当然，因为有了蛋挞嘛，折耳猫我们就换成金渐层。”
顾晨希掰扯着手指，看着窗外滔滔不绝地接着说:
“然后我们再把挣来的钱大把的砸进厨房，做最原味的食物和饮料，闲来无事烤个蛋糕做个甜品，找处树荫搭个秋千看看书写写字，晚上看见满天繁星听见鱼虫蛙叫。”
顾晨希把自己的白日梦说的兴起，转过头看见言秉钧正以一种像看着自家小孩说漫无边际的梦想的宠溺目光看着自己。
她便止住没再继续说，她想言秉钧可能会觉得她太过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又张口解释道:
“我这就是以前小时候的白日梦，完全没考虑现实的……”
但言秉钧却点了点头，顺着她之前的话茬接了下去。
“其实也不错，回去之后我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挣够钱去给我们买座农场养老。”
顾晨希听到言秉钧这话怔了一秒，转而又甜腻地笑起来。
回到札幌的时候，天已黑尽。冷冽地寒风夹着雪花，刮的脸颊生疼。
顾晨希和言秉钧没有在外面再逛，回到温泉酒店整个人才温暖起来。
点的饭食和几样小菜被分成两人份送来，精致的小瓷碗配以精美的摆盘。
可是这几样菜里除了油炸的天妇罗，其他的都并不太符合顾晨希的口味。
她吃的很少，言秉钧也一样。
“明天我们还是在外面吃吧。”言秉钧放下筷子说，“这家酒店的厨师大概是放假去了。”
菜是言秉钧去点的，顾晨希担心言秉钧是因为看着自己吃的少才放下的筷子，又转而婉和道:
“这些菜看上去其实还是很好吃的，只是可能我今天在外面吃过些东西，所以还不饿。秉钧你再多吃点？”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些菜不好吃。”言秉钧手肘靠着桌沿，“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我出去给你买。”
顾晨希看着言秉钧背后的窗外，飘飘扬扬的雪花。她摇了摇头。
“我不饿，这么冷的天，别出去了。”
顾晨希跪坐的腿有些麻，她换了个盘坐的姿势，顺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脚。
不经意的小动作全被言秉钧尽收眼底。
“去泡泡温泉吧。暖和。”言秉钧指了指他们套房自带的室内温泉池。
他们住进温泉酒店以来的这两天还一直没去泡过，到日本怎么能少掉这一项？
顾晨希的眼睛里浮光闪动，她兴奋地点点头。
顾晨希洗完澡换上泳衣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言秉钧并不在屋内。
她瞧了瞧言秉钧的房间和客厅都没人，只穿了件泳衣的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猜想言秉钧应该是出门有事，于是便没再管，直接走向室内温泉。
等她在温泉池里泡了一会儿之后，温泉室的推门突然被人拉开。她惊讶地一回头，就看见言秉钧端着两杯红酒和水果小吃的食盒走了进来。
言秉钧将托盘放在温泉池边，看着顾晨希略微受惊的表情，解释说:
“是我，我去楼下给你拿了些吃的。”
温泉氤氲的雾气让言秉钧的脸变得朦胧。
顾晨希往池边走过来，靠着池沿。
她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言秉钧的衣服，毛衣一沾水就变得让人不舒服，言秉钧轻轻转了转手腕，使皮肤与毛衣分离。
顾晨希低垂眼眸看了一眼，摸着言秉钧的衣袖，言语愧疚:“我把衣服给你打湿了……”
言秉钧右手摸上顾晨希的脸，“没关系，换一件就好。你怎么样，舒服吗？”
言秉钧摸着自己的脸问自己舒不舒服？什么舒服？
“水温合适吗？烫不烫？”
原来是问温泉……顾晨希在心里白了自己一眼。
“挺……挺舒服的，水温合适……合适。”
她把自己另一只在水里泡着的手举起来，握住言秉钧的手腕让他感受温度。